辛丑年六月初四Jul. 13, 2021
大概十幾年前聽到《小茉莉》是小娟的版本,不探來路。
上次聽到是去年看《路邊野餐》的時候。男主角去尋找醫生老太太的老情人的路上,搭上一個去鄉里表演的樂隊的車,隊員問他,你會唱歌嗎?男主角說,不怎麼會,我會唱兒歌。開始唱,夕陽照著我的小茉莉......鏡頭隨著幾個人在山間村莊的縣道上移動,帶伴奏的包美聖的《小茉莉》響起。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個鏡頭因為沒有重新找來看,不肯定完全對,但就是這樣留在腦子裡。
辛丑年六月初二Jul. 12, 2021
白日裡悶雨陣陣,濕度不見下降,傍晚開始,溫風習習,吹在身上稍有涼爽了。擦黑時,牛來找我吃飯,大概他覺得應該來一趟吧,我們這幾日網聊不多。心中各自敏感處並未交流。
我把拖鞋換成運動鞋,去見他。吃過飯,城鄉結合部的街上溜達一圈。暑假班老師在路旁展示街舞,大人小孩圍成一圈觀看。牛也要看,我隨著他。我不愛熱鬧場合,但年輕男孩展示技能時,單手倒立上衣從腰間掉落半截,露出肚皮,多看了兩眼。我的年齡不能算老,卻會在看到鮮活的年輕男子時,常常生出自悲了。
這一生,在某些方面,可能將走上坡路,而在很多方面,只能日況於下。
我倆又去漆黑的段頭路,胡亂弄了一番。沒看到星星,雲團稀薄,還能看見幾分。幾個撫弄的回合間,我總覺著,牛似乎有著使命感般與我配合交流,我卻能感覺到他的力不從心,想是相識一年,新鮮刺激早就過去了吧。當我試圖詢問,他卻當即否認。
不知道真相在哪裡。我想,我從很早開始,就默認一切都會結束,我並非是要詛咒什麼,只是,從生物學角度來說,這合情合理,我也不覺得有被冒犯。但,為何,他要向我表達出,我們還要好好地在一起,的意思呢?
似乎一種應該如何的長期理想,在和切身體會到的枯燥無味相抵抗。這有點像選擇婚姻還是選擇戀愛的困境,他又不愛我瞎探究這那並與他說。這裡目前是我自說自話,並未公開讓牠看到。留存下這些想法,待日後再看。
今日感想:同性戀男性之間,最好不要做情侶,更理想的狀態是,只做朋友,不必像異性戀那樣,深深插手對方的生活。各自心底的其他慾望,因為是情侶,就難以開口談論,日久成疾。推及到其他的各種關係,成熟的人們不妨嘗試脫掉所有的既成傳統世俗,來以眾神的角度跳離開所陷囹圄,談論接下來該怎麼走,也許能最大化給參與各方各自想要的。不是沒有可能,只需要一點點,理解和愛。
另外,Chrome OS 的中文輸入法,真的讓人打字艱難。
辛丑年六月初一Jul. 10, 2021
一邊聽鄧麗君,一邊嘗試把原域名用 Hugo 搞成靜態網頁,可惜理解力太差,只把本地創建好,等涉及服務器的部分,就陷入混亂了。悲哉。
辛丑年五月廿八Jul. 7, 2021
系統要求眾人在發表言論前進行過度顧忌,並在良民間推廣互相督促、舉報有賞的制度,人之為人的悲劇性更是到了深淵之處。
決定放棄原網址,并不再在網頁裡使用簡體中文,之前的簡體中文內容依舊保留。以上可能是我多慮,不過這樣總該沒壞處。我的語法大概還是簡體中文而不自知,就這樣吧,這次將不再主動告知身邊朋友這個網址所在,讓它像一個漂流在海洋上的小舟,隨心所欲。
當然,也許某天,會重新開放,也可能再度更換網址,若有未來看客讀到此篇,莫要見怪。如今到了一個群魔亂舞的年代,盡量避開那種醜陋也好。
辛丑年四月初七May 18, 2021
Paul Graham 发推说:
羊的叫声就像人们对羊叫的拙劣模仿,听起来真的有些夸张。
道家朋克回复道:
我在加州长大,现实中第一次见到雪,看起来就像是屏保。
辛丑年三月廿七May 9, 2021
一度运行在你系统中的沙盒里。
辛丑年三月廿四May 5, 2021
近来音箱、耳机和脑中那个臆想播放器轮番上瘾般循环 Freddie Mercury 的声音。清澈有力,爱不释听。偶尔跟随哼唱,瓮声瓮气,不出两句,马上缄口,专心倾听 Freddie 的天籁之音。调皮网友在某音乐视频下这样留言:我是已订婚的异性恋男子,但假如 Freddie 打我几个耳光,我会对他说,谢谢你,先生!
小牛说昨晚看我以前日志,大概看到一四年左右。评价我为「傻逼」。
现在不主动把这种词语放进日志,此处仅为还原。我大致跳着翻了下,确实是预料之中的观感,尤其到了一二年前后。那时候的我,不厌其烦描述屎尿屁且不因重复而尴尬,对声称不喜欢的恶俗事物引用加评价,不加隐晦谈论生殖器与性行为,情绪常激动,常用感叹号和大写英文字母加强语气,无形中展示粗俗的所谓清醒......
读到有些部分,冒出把它们销毁了吧的冲动。后决定还是先留着,但愿有一天,我能不起鸡皮疙瘩地回头看。
辛丑年三月十五Apr. 26, 2021
卸载一软件时,跳出「要狠心卸载吗」的提示窗口,尤其辅以哭脸表情的,大可在躲掉接连不断的高亮陷阱之前提下,将其彻底清除,并尽力避免以后再安装它的可能。
辛丑年三月十四Apr. 25, 2021
晚上回家放 Queen 的 I Want To Break Free,一首未完,好奇其当时 MV 如何,在 YouTube 上搜来看。想起多年前美剧 Glee 里翻唱过几首 Queen 的歌,找来看,接着无意看到 R.I.P. Naya 的评论,原来,除了早已去世的男主角 Cory 外,另外两个主要角色也于这几年相继去世。一个溺水身亡,一个自杀。
几个月前,豆瓣老友告诉我,以前阿尔法城的一个邻居去世了。这有点超出想象。他是一个阳光、幽默、有趣的台湾人,我们在阿尔法城胡言乱语的时候,已经是快十年前了。
他的豆瓣主页上有我的链接,链接注释为:我的偶像。这样描述一个链接,我有点羞愧。只知道阿尔法城解散后大家都很久不再更新动态,不料在我注销豆瓣的时候,他却早已不在了。
去年封闭时期,许多人变得怀旧,我听说常年不联系的亲戚开始尝试联系。有一次打开闲置很久的 Facebook 看以前私信。一个美国网友与我的沟通终结于二零一二年,当年发过的雅虎邮件都已经找不到。印象中最后的联系是他发邮件给我说,他的双胞胎弟弟进了重症监护室,所以许久没与我联系。我好像告诉他,这像电影里的情节,也太不真实了。也许事情是真的,他不再与我联系。很长时间内,我忘掉了他,潜意识里依然认为这是虚拟故事。
我搜索他的名字,根据以前他提供给我的信息在网络上找到他。而在刚认识他的时候,几乎搜不到他。
找到了他的讣告,二零一四年十二月,终年七十三岁。
于是,一切之前归因于语言文化不通的困惑,几乎都清晰明了。除了年龄,他没有说很多谎话。
为何他发给我的照片,看起来有些陈旧感?为何他发来的猫咪与狗的图片,让我想到九十年代的风格?为何他无法打开我发送的后缀为 .rar 的压缩包附件,改为 .zip 就可以?为何他写的关于男性较之女性优点的诗,读起来确实有趣,却有些老派?为何他的邮箱域名是「共和党是的是的是的」?
在现实生活里,我对他来说不重要,他对我也不重要。但我们认真给对方写过邮件,且并没有表现出诈骗对方时会流露出的劣迹。
我告诉他我在网吧,我用顾名思义的直译 Net Bar,他回答,你可以说你在 Cybercafe。他告诉我每周只能去一次图书馆用电脑给我发邮件或 Facebook 留言,我说,我们这里相对落后些,上网已经司空见惯,你只大我几岁,怎么这么艰难?当我转发茉莉花革命的帖子时,他警告我,不要被人利用,要像鹰一样默默观察、敏锐行动。并和我解释民主和共和,我当然看得一头雾水。
去年的后来,读《死于威尼斯》,想到他。我不知是否恰当地,就与他联系起来。只是想到的话,有何恰当与否?
年轻人常常空洞无味,年长者能从他们的流露中看到神性,年轻人自身浑然不觉。年长者乐于与喜爱的年轻人分享他们的见识。这和他的状态有多少契合?
不知为何从 Queen 的一首歌一直联系到这里来,没有规划,纷乱无绪。本来很早之前打算好好写写一些人,尤其在刚刚得知消息时。时间久了却淡忘,成了新的常规。
我当然一直不很享受与人交往甚密,但想起约十年前看过的剧或认识的网友,他们确实变成现在的我的一部分,我拥抱这件事。
辛丑年三月初十Apr. 21, 2021
Jon Batiste. What a wonderful man he is!
辛丑年二月廿二Apr. 3, 2021
周六天气阴沉,贪睡了会儿,怪梦连连,梦中把潜意识里渴望将默认约定的势不两立化解为合作分饼的念头做成画面。
中午扭头与路人说话,落枕症状突现,顿时僵直畏动。这会儿才好了些。
一直觉得 MacOS 的打印机系统设置和用预览应用呈现 PDF 文件奇怪难用,刚刚认真调整下,还有许多难用之处,却有些惊喜之处。
几月前在我这里捡漏的黑产齿轮连月来纠缠不休,某次打电话过去痛骂,他开始回骂,后表示「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当时我也解气。今天又来捣乱,我想,成全他或背后的什么吧。
这一切光怪陆离,让人困惑。也让我确定,世间闪亮多在隐秘处。
垃圾们的无限精力遮天蔽日。
辛丑年正月十三Feb. 24, 2021
用几台 E-ink 设备换了台 Chromebook 在家里用来做文档。为什么说是「换」呢?这是自慰没有额外消费的说辞,很实用。说来俗气,却实在愈来愈喜欢极简、又不局限于必须简陋的理念,就如在 E-ink + Android 设备上安装类似 Aero Launcher 之类 minimalist 桌面软件,这种搭配似乎还未被多少 E-ink 设备重度用户所察觉。似乎有一家叫做光的厂商在做一种类似手机,受众过小可能不会被世人珍惜,然而,想被珍惜是种令人聒噪的欲望吧。我没去了解创始人的创业背景,但其想要做这个设备的欲望,该是大于因此设备赚很多钱的欲望。以上是毫无准备的恶意揣测,但做奇怪的没多少人买的东西,在这个时代,尤其有趣。说起这些可以延伸到如此联想:当我回到不太熟悉的与他人共处的生活中,我依然会因为不懂某些千年潮流而惶恐,但同时在很多方面,我逐渐不再因为「我是少数或唯一这样做的人」而感到困惑,相反,会享受。
我越发孤僻起来。从「不主动与人联系」,到「开始屏蔽与部分人交流」,包括曾经关系密切者。不认同将这种状态称作高冷或此类词语,因我只是厌烦,无力口舌,不见得对某人有针对。更倾向单向的交流,比方说,看人过去写的书、听另一时空录下的音乐,或读一百年前的小说再去找不同年代据此拍下的电影。而不是即时聊天、弹幕、一起吃饭。多年前我说过更喜欢一对一交流,显然现在已经变化。这样说并非要凸显什么,毕竟这件事对我来说,是其中一件让我不那么自信满满地觉得这样做完全是棒的事。我对许多人在与我过密交往时的言行感到困惑,倒不是我做得有多得体,而是,我想放弃这些让双方不自在的可能性。如无必要,莫提前定义我们的关系,及说些冠冕堂皇、不知出自何处的套话。「无必要」总是必然的。
话题乱窜,不知所云,还望偶尔来看的人,当儿戏看罢。大概了解了我最近的心态,不必为我担忧。我们每个人,在一定的条件下,可以做到彻底对任何一个人不再担忧。这是一定的。而因此生出些许别样快感的朋友,请滚出我的朋友圈。开玩笑啦,我不太计较自己的致命弱点被人看见,也或者说,它们并不致命。我怎知,表达弱点背后就不曾有隐瞒与虚伪?
提一句,Chrome OS 的视频播放器支持相当糟糕,但接过 Kodi 递来的上帝之手,一切又美好起来。另外,由于中文用户过少,系统不支持双拼输入法,而自带的全拼输入法只比十几年前 Windows XP 上的智能 ABC 输入法好了百分之一百,即两倍,而已。
庚子年腊月廿一Feb 2, 2021
最近几天,没有背景音乐独处时,
脑子里挥之不去自动播放的是这首:
My Deary, If Thou Die
一首曲子在脑中「挥之不去」,
似乎悄悄与其为「神曲」强关联了。
我不愿意称之为神曲,
因为它给我奇妙的安宁。
同张唱片中,
The Yellow Hair'd Laddie
听来也舒适,
但不会卡在脑壳。
庚子年腊月初七Jan. 19, 2021
我们人类在死时,会为终日积累就此消失而可惜吗?宇宙不会。人在乎的事情,是无中生有,强赋意义。意见相反的东与西,或南与北,在未碰撞之前,便各自发芽,伸展枝叶。碰撞之后,一方被对方粉碎得尸骨无存,也未见正义之神要为其竖立纪念碑。唯有可怜的人类,需要意义。
前天看到一则新闻,一位出了车祸的人换脸成功,他们感谢主,让他活下来或其他什么。当时我想,为什么不埋怨主让他遇见这样惨烈的车祸?能预见的答案是,这是主对他的考验。渺小的人,需要上帝,来解释清楚发生的事情。
当精子遇见卵子,一个悲剧就隐隐发生。甚至,当那男人和那女人,被预期中性交的快感所召唤,就有一张不存在的狞笑的脸暗中浮现。
愿世间常有爱。微妙的,让人觉得安全的那种。
庚子年冬月廿二白日再记Jan. 5, 2021
我的恋爱对象,大概想从我的日志里看到我关于他的记述。可我正处在与他的交往之中,很难从中复制出一个自己,放在一旁,以冷静角度去描述我和他的情景。在他困得受不了要睡去的夜里,我们出于传统互道了晚安。躺在床上,脑里出现一些句子,像往前无望的老头那样,开始回忆着打字出来。
我写了与他无关的往事,他若看了,会不会第二天闷闷不乐,自称要午休一直睡到天又黑了?我只不去扰他,让这些话变成可笑的自言自语吧。
庚子年冬月廿二Jan. 5, 2021
这里最早的日志写于十三年前。现在得耗些勇气才能去看那些内容,而假如只去回忆当时及更早以前的画面,却并不比文字本身那般稚拙可笑。
当时留下的记录,假如那也算正经的记录的话,半真半假。可作参考,不必盲信。就好比观看工业艺术婚纱照里曾经的俊男靓女,那当真是以前的他们?部分是,少部分。
上个十年,常常提到念高中时的同学,有的人不止出现过一次。高中以前的朋友,有许多在那时就已经彻底消失于我的生命中,而现在想起,为何他们比高中朋友更年长一些?与他们的交互,也更,生动一些?忘了前些天是在哪里看到,你的孩子是你的祖先。有点意思?
初中一年级,一切都是新的,我见到了焕然一新的老师,还有表达能力非常强的同班同学,他们敢于上课举手发言。
我总觉得那时候的我是一个穿红色短袖上衣的男孩,默默站在教室的窗户旁边。一个长相大概有三十岁模样的同班同学,总在旁边用我无法回应的言语及动作来招惹我,但我不知道该怎样对付他,看到他就想要躲开,然而他坐我后排。后来,他和他的同桌陆续离开了,不知去向。还有些语文课上敢举手发言的学生,也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
到了二年级,人员流失才少了些。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和阳熟悉起来,起源应该是发现回家同路,就常结伴而行。刚熟悉时,摸不着对方脾气,我们各自骑自行车经过涵洞时,忘了因为什么一言不合,阳就朝我吐唾沫,妈的,我忘了怎么和解了,但后来再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我们几乎成了「一生的兄弟」。
又不知何时,我们避开大街,开始穿过明所在的村庄回家,我或阳骑自行车载明,捎他到家。明从车上跳下,我俩过了明的村,往南走,有条沙土路,平行于铁道,在火车站后面,客车到了这里会减速行驶至停止。走完这条路,往下过了煤球场,再拐进一个又窄又黑的涵洞,就又到了大街上。
有几次,在与火车道平行的沙土路上,在夕阳下,他俩点燃了同班同学辉的课本,烧了会儿,他们把那燃烧的书塞进沙堆里,他们笑着,我与他们保持着距离。我可能也笑了吧。我也不喜欢辉,却也起不了歹心。但这毕竟是件刺激事。
明后来虽比我高,那时却矮,大概一米四?他一脸顽劣,小个子女生常追着他满校园死捶六打,因为他最爱动手动脚。
阳的零花钱多,常让明拿去学校一个圆门里的袖珍小卖部买零食分着吃,我俩在外边等。我俩脸皮薄,不爱挤在人堆里对着老板吆喝着要这个要那个,不体面。明不计较,似乎从未意识到这竟然是个事儿。
刚有了些幽默感,时间却不早了,有空接着写,没感觉就不写了。